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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9/23【禪坐共修】農禪寺監院果毅法師開示

要了解中國禪宗史,必須對於孕育這些思想的歷史背景,有個整體性的認識。石頭希遷在《參同契》的一開頭,點出了希望能調和當時南宗、北宗對於頓漸的爭辯,強調禪門的源頭都是一致的,終歸理事無礙、理事不二。

「當明中有暗,勿以暗相遇;當暗中有明,勿以明相睹。明暗各相對,比如前後步。」短短幾個字,清楚道出所有事情都是相對的。因為有暗才有明,有明就有暗。比如燈光設計,如果希望某個地方較明亮,只要旁邊的區域夠暗,該處就會被突顯而感覺明亮。石頭希遷藉此打破二元對立的觀念,因為沒有壞,就沒有所謂的好;沒有好,就沒有所謂的壞。明,也象徵「理」,暗象徵「事」,也是在說明理事圓融的義理。

「萬物自有功,當言用及處。事存函蓋合,理應箭鋒住。」萬事萬物都有其一定的功用與可發揮的功能,比如蓋子、箭靶。果毅法師提醒大家,很多時候,我們覺得不好的東西,也一定有它的功用所在,勿因好惡而偏廢。

「承言須會宗,勿自立規矩,觸目不見道,運足焉知路」。「承言」、「規矩」,指的是「事」,「會宗」則是「理」,石頭希遷以此再次闡明華嚴「理事不二」的思想,強調語言文字都是「事」,都只是表相的東西,應該要去理解禪法的「理」,提醒世人勿自立規矩,期使糾正當時禪宗頓漸對立、相互批評的情形。聖嚴法師在《禪的生活》〈宗通與說通禪與教〉一文指出:「宗是禪,說是教,既通宗也通說。自古以來,「從禪出教」,此是說通;「藉教悟宗」,則是宗通。」聖嚴法師也強調「如果離開了禪的修證,一切的經教只是普通的學問。」六祖慧能雖然不識字,但是聽聞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而藉教悟宗,「宗通了,說出來的話,一定和教理相應,不會違背佛法……。所以石頭希遷的〈參同契〉中也一再提及「本末須歸宗,尊卑用其語」,又說:「承言須會宗,勿自立規矩。」

石頭希遷《參同契》文末以「進步非近遠,迷隔山河固。謹白參玄人,光陰莫虛度。」提醒「悟」與路程遠近無關而在用心與否,一旦「迷」悟就如同隔著山河那麼遠,奉勸世人好好修行,不要浪費時間。果毅法師也以《草庵歌》,帶領我們認識石頭希遷結草庵觀照自心的修行自述,「迴光返照便歸來,廓達靈根非向背」,法界空性遍一切,並非二元對立,「欲識庵中不死人,豈離而今這皮袋」,想要證悟空性,還是要好好地利用得來不易的色身,將它視為修行的道器,觀照自心、如理作意、老實修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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